他说:雪顿节罗布林卡的晒佛,当那无比庞大的佛像慢慢展开,人们将哈达抛上去。雪山在远处映着无比蔚蓝的天空,周遭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,他觉得自己如婴儿般的纯初,现在的自己羞愧难当的成熟着,竟然需要仰视那个久违的自己。
我倒是想问:原来那个久违的自己,在那个无比圣洁的地方,也不太远,那找回来不就得了?
勿忘初心,这是个鸡汤类命题。在鸡汤里,世界上的人一定是比现在的多的多,因为每个人都丢了自己。这个世界也一定很奔波很忙碌,因为太多的人都在寻找久违的自己。这个久违的自己,是在遥远的圣地,还是在什么穷乡僻壤,还是隐于自己的周遭,若即若离的飘忽着、模糊着、为你心痛也为你不屑?
世界很单薄,人生很深厚,所以你纠结于自己是否按着自己的轨迹在走?老是觉得自己丢了自己,那在哪丢的,是自己不小心,还是被迫?是因为害怕原始的自己,还是演别人演上了瘾?还是觉得丢了蛮好,没有那许多的纠结,老是问自己是谁,那多么的无趣?还是,反正这个世界麻木和坚强大致一个意思,麻木反而偶尔显得更能接受打击?
丢了的可以找回来,被抢走的,可以夺回来。怕只怕,演出太尽兴?娱乐无极限,快乐永远不是看着自己,是看着自己去演别人。痛苦了是别人的角色问题,不是我明星般的出演有什么问题。错误永远不在自己,免责的人生反而容易,车险首选不计免赔,不知道人生能不能,演了别人就似乎有可能。
演别人总有倦的时候,名角还怕自己局限某一种角色,在每一次的演出和角色选择里,争取突破突破自己。可惜你,演的驾轻就熟,是绝不愿意再去换个什么莫名其妙的角色,那太挑战、也太纠结。你总是觉得,学会偷懒的都是聪明人,努力突破的都是自作自受。那还是做个千年老戏骨,谁都是别人戏里的配角,将自己变作自己的过客。
其实,谁也丢不了自己,谁也没有被谁抢走自己,谁也不是戏如人生,人生如戏。或许,仅仅是因为你恐惧你自己。世上最有力量的东西,要么是可以摧毁你的力量,要么是那些看似柔弱却直击心底的东西。纯初的婴儿,让你开始爱的泛滥。只可惜,真的面对纯初的你,你不是久违的快乐,倒是无限的恐惧。做一回久违的自己,远比让你去出演变换的角色难的多,充满了恐惧。
恐惧自己,是你自己建立起来的。因为你已然界定了你所谓的正常,任何正常之外都是恐惧。你总是对那个自以为的自己很正常,和那些所谓的已知相依赖,要么演绎别人要么忘记自己,这让你越发恐惧即将发生的事情。所以,你真的怕的不是别人,是自己,那个久违的自己。那个不能摧毁你,却一定纯初的让你羞愧和心疼的自己,如婴儿般的自己。
你的恐惧来自于过去的记忆,来自对未来的臆想。你总是尝试解释生活,而不是面对人生。解释的目的就是抛开你的责任,洗清你应做的。于是,你丢了自己,而且还义无反顾,毅然决然。
为什么会在某个圣洁的地方,或是自以为的地方邂逅自己?你安静了,还是逃离了那些纷扰?还是,仅仅是在那里,才发现,自己一直没有远离。有个朋友问,你为什么学佛;我说,因为不想轮回;他说,轮回不是佛的教义吗?我说,不是吧,轮回是告诉你,今生你没有做自己,下一辈子需要重新来过。睁眼闭眼,呼吸之间,造的什么怨业魔障,也无非是自己割裂了自己。
反正你从来没有打算活一回你自己,也就没谁精神不分裂。这个世界属于孤独,没事审视自己倒是成了打发寂寞的利器。于是,闲来无事,你总是寻找那个久违的自己。这个寻找自己的旗号比寻找自己的目的重要,原因比结果重要。那你的人生不是不停等待结果的过程,倒是辛苦劳作,一直在种些原因的种子。一次次丢了自己,一次次寻找到自己;再一次次怕了自己,于是邂逅自己却即刻分离。生离死别也就这样,凄凄切切也就那样,喜的是找到久违的自己,悲的是立刻忘记了这次偶遇。
初心难忘,自我难寻。不是这个社会多么的可恶,把你涂改的自己认不得自己,或是强迫你不做自己。社会对谁都不会那么邪恶,因为你普通到不值得世界关注。于是,没谁做不了自己,只是问问自己,你愿不愿意?
该是,那个久违的自己从来没有远离。只是等着你做一回,久违的自己。